后來我的小姨生下了三個孩子,每天都是忙得團團轉(zhuǎn)。每到雙搶時我舅舅心痛他唯一的妹妹,總是帶著我們兄妹仨去小姨家?guī)兔?,我們山里田少,雙搶幾天就完了,而我姨家田多要個把月才能完。那時我們仨兄妹都是十多歲,干農(nóng)活不理手,湖區(qū)的田不比山里的田,山里田黃土泥巴淺不呼腳,湖區(qū)田泥巴深抽不動腿,田大拖稻草真的好吃力,插秧一行望不到頭,螞蟥又大又長,吸到腿上扯都扯不掉,肉都拉掉一垞。一天干下來累得半死,晚上倒頭就睡,根本沒感覺到熱和蚊子咬。
我們晚上還有時間睡,我姨幾乎沒有睡,睌上還要去看水,扯秧,車谷等。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勞著。不幸就在這時候來臨了。
那一年小姨的公公腦溢血,姨在醫(yī)院照顧了幾個月,公公去世了。大伯也生病去世了。后來姨父查出來肝硬化,我姨在醫(yī)院長年累月照顧幾個病人,她自己說自己都快成醫(yī)生了,那時也沒醫(yī)保,醫(yī)藥費也是極大的壓力。同時我舅舅也查出得了肝癌,發(fā)現(xiàn)就已晚期,一個月就走了。最痛她的舅舅臨終說的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妹妹我的小姨。一年內(nèi)走了三個至親的人,而且姨父的病情也在惡化,那年我姨哭成了淚人,而又不能不堅強地扛起一切。那時小姨三十多歲,雖然過的非常艱辛,但依舊很漂亮。
第二年我姨父惡化成肝癌,不久也走了。只有四十出頭。
最最不幸的還在后面,寫到這里我都寫不下去了。
我認為世上沒有什么能形容濃濃親情。它是一張素描,沒有斑斕色彩,卻讓人回味無窮;它是山谷里一縷清泉,涓涓地安祥地流淌。
鳥戀舊林,魚思故淵,然而,我到底是什么,為何如此般依戀這眼清泉?
或許,我只是山谷中輕輕飄落枯葉,是你滋潤我;或許,我只是倒映云朵,是你潤澤我;或許,我只是這里一位過客,是你皎潔吸引我目光;又或許,我什么都不是。
蒼茫大地,想起兒時與你們一起度過,牽著你們那滄桑手,徜徉在繁華街市上,歡聲笑語與燈光融成一片,照在我們心中每一個角落有一天……
我走,走出山谷,再也無法聆聽那清脆清泉聲。我走,走出山谷,再也無法品嘗那甘甜。
圣誕節(jié)前夕,卻有一個來自故鄉(xiāng)電話,像一只素羽鳥兒,飛進我天空。我接起電話,聽到由四個字組成一句簡單而又含情話:“圣誕快樂!”那樣和藹語氣,那份牽掛,那份默默祝福,讓我感動不已。
或許,思念是一種幸福,我將它輕輕地放在心坎上。
圣誕節(jié)那晚,我也回個電話,說:“圣誕快樂,爺爺奶奶!”但電話那邊卻沉默,可我卻讀懂—寧靜、安詳、感動;我讀懂,那是一份祝福,那是一份鼓勵,那是一份安慰,那是一份支持,彼此心靈觸動。
夜,靜靜。星空那么明朗,那么遼遠。彎彎月亮高掛天空,我以明月寄托我思念,遠方你們收到嗎?
多少年來,唯有那高山流水這份淡淡親情,默默地珍藏,陪著我慢慢長大,我深深地明白,山另一邊,有顆思念心,有份牽掛情。
容顏易老,只是青山依舊,細水長流。
收完卷子以后,老師發(fā)給咱們每人一張紙。老師很神秘地要咱們折著格:“把你最愛的五個人的稱呼寫上?!痹蹅兌己苌髦氐貙懼覍懙氖牵喊职?、媽媽、姥姥、姥爺、三姨。“把其中的一個名字劃掉?!崩蠋熣f得很輕,很輕……當我提起筆時,我感到這筆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來,因為我無法劃去其中的任何一個。一股涼意直錐我的心,我的心在流血,很疼,很疼?!氨仨殑澋粢粋€?!蔽姨崞鸸P來,又放下,提起來,又放下,重復(fù)了很多遍都沒有下手。此刻,這支筆早已不是筆,它是一把刀子,在使勁地割著我的心。王明站起來:“老師,我無法劃去其中的任何一個,他們從小給了我許多的關(guān)愛與呵護!”說著,他哭了起來。我也忍不住心中的淚,嗚嗚的哭了?!昂⒆?,我理解你。但,這是游戲規(guī)則!孩子,遵守吧,因為你參加了它?!蔽?,我,我到底劃誰呢?三姨?不,不行。三姨每天工作在縫紉機前,給我做背心,裙子的場景歷歷在目。姥姥?不,不行。姥姥在我小時侯帶我去游樂場,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老師,如果游戲在繼續(xù)下去的話,我選擇推出?!闭f著,她推開門向外走去。
親情多么可貴,在從前我從未感受到過。也許只有在今天,“親情最可貴”這句話我才能理解,然而在這12年中我卻從未有過今天這般哭泣,這般心痛。
?。∈澜缟衔ㄓ杏H情才是最可貴的!
推開窗,天邊的那抹云霞淡了。渲染出淡淡的柚子香,包含著母愛的味道。
夕陽淡漠了云霞,化去了心中的寒冷。我依賴在媽媽身邊,在夕陽下抓一束陽光,留在心間,吮吸這在寒冷中散著的柚子香。
秋天的夜晚,狂風咆哮著大樹與窗戶,樹葉被吹的漫天飛舞,懵然不懂的我竟不知去呵護。燈光下,看著母親。平日里那任勞任怨的手上有了橫橫豎豎的口子。母親拿來柚子,放到桌上,開始剝柚子皮。
那手上的溝壑便會兇狠地張開,露出點點紅色,那紅色刺痛了我的心。母親忍著疼痛,身體努力前傾。依然微笑著。
母親用力剝著柚子皮,手指從其中穿梭,手掌緊握著柚子。燈光下,母親是那么地蒼老,母親總對我笑著,像是再說‘沒事,真的沒事’。仰頭,望一望星空,月亮沖我微笑,窗外一切都靜悄悄的,似乎被母親感動了。無言。
母親剝好后,把柚子放到我手中,指與指間的相碰,我竟觸到一絲溫暖,如陽光般,我選了一瓣放到母親嘴里,四目無意識相對,無言。
窗外的樹葉又開始沙沙作響,仿佛為我和母親伴奏,空氣中彌漫著柚子的香氣散發(fā)出一種淡淡的母愛。不覺中,眼前有一層霧靄彌漫了視線。母愛如雨天的傘,為我擋雨;母愛如初生的太陽給我溫暖與力量;母愛如一本書,一本值得我一生去發(fā)現(xiàn)的書。不覺嘆一聲,何時我才能為您遮風擋雨呢?
夜的星空被點亮了,一點一點的星星勾勒出母愛的味道,伴著淡淡的柚子香,我睡著了。
天空一片湛藍,各種五彩繽紛的風箏在空中如同一個個小精靈歡樂嬉戲著,引得無數(shù)人仰望天空。
每逢這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爺爺,想起爺爺放上云端的那只風箏。
爺爺個子高大,精瘦的臉上有一對時常笑得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一頭花白的頭發(fā)上摻雜著幾縷黑發(fā),顯得十分滄桑。他有一只力大無比的右手,而左邊的手臂卻被全部截去了,靠一根已經(jīng)陪伴了爺爺很多年的拐杖支撐著身體。這只手臂什么時候失去的我從未找到答案。只是有一次,他偶然提起,微笑著對我說:“在抗日時期,為了保護全村人的安全,我只能把自己當誘餌引鬼子進了山,沒想到,老天爺可憐我呀,把我的一只左臂取去了,留下了我奄奄一息的生命?!钡χf完,心里卻也不好受,我的心頭似乎總有一團黑霧籠罩在心頭,但心里卻對爺爺更加佩服、敬重。
但是,留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爺爺帶著我們一群孩子在草地上放風箏的情景。
爺爺拄著拐杖,把右手騰出來拿著風箏,一陣風吹來,他大喊一聲:“放,”便不斷放著手中的線,孩子拿著風箏替不方便奔跑的爺爺快速跑動著,風箏在爺爺?shù)氖窒略斤w越高,爺爺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爺爺自制的紙糊的老虎風箏氣勢洶洶地直沖云端。爺爺抬頭仰望天穹,注視著那明黃色的大老虎在風中翱翔。爺爺語重心長地說:“我希望你們像這只老虎一樣不懼艱險、勇往直前?!蔽业男闹蓄D時立下誓言:長大以后,像爺爺學(xué)習(xí),為國家奮斗!
離爺爺去世已經(jīng)有兩年了,倘若他還健在,一定會嚴格地監(jiān)督我的學(xué)習(xí),教我自制風箏,可是,他已經(jīng)離我而去,在天堂注視我的所作所為,那只獨一無二的風箏被我視為珍品,每每注視著那只飽含親情的風箏時,我就想起爺爺拄著拐杖的那高大的身影。
難忘的親情我的腦海里有許多小魚,這些小魚構(gòu)成了我難忘的親情,但我最難忘的親情是那一條金色的小金魚……
記得我讀三年級的時候,剛過完年去上學(xué),同學(xué)們興高采烈地談?wù)撝号ㄩ_的美好,可是,我不覺得有什么好。因我在料峭春寒中上學(xué),早晨我冷得牙齒打顫。班上的同學(xué)說“你看,她的嘴唇發(fā)青?!边^了幾節(jié)課,我回到家里很是不舒服,并躺倒床上睡著了。
我在睡覺中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快起來!小琬!”醒來一看是媽媽。我說:“我好象有點發(fā)燒?!眿寢屭s緊給我用體溫表一量,“體溫四十度”媽媽立刻緊張起來。給我的班主任打電話請假,接著,媽媽手忙腳亂拿起杯子到水給我喝退燒藥,我仔細的發(fā)現(xiàn)媽媽的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滾。我想,媽媽這肯定是急出來的,我一定要病好早點。
我不知怎么高燒不退,喝了藥汗流浹背,媽媽忙著換毛巾給我擦背,一直忙了個中午,連飯顧不及吃,我又睡了……我感覺到媽媽背著我上醫(yī)院。沒想到我就在醫(yī)院住了一星期零四天。
每天我掙開眼睛都看見媽媽守在我的身旁。我的病好了,我又發(fā)現(xiàn)媽媽黑了一圈眼圈,多了一絲銀發(fā)……
“親情在哪里?我怎么也看不見,摸不著?!逼鋵嵱H情就在我們身邊,親情無價,親情就像你的影子,跟隨著你,親情它會讓你奢望,親情它會讓你幸福。
我一直奢望親情,但是卻從未實現(xiàn)。我奢望的是我與父母之間的親情。因為我與父母之間有很大的矛盾,這種矛盾是“仇恨”。
我的父母是農(nóng)民,因為工作繁忙,讓我從小就學(xué)會了照顧自己。就是因為這樣,我與父母之間的'仇恨就開始了,他們從小就不多么管我,由于從小不愛和父母接觸,讓我開始嫉妒那些父母特別愛自己的同學(xué)。從小就有了嫉妒心理。就是這種心理,讓我踏上了尋找親情的路。
啊!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沒找到“親請”的線索。終于,在一次我生病了,讓我找到這可貴“親情”。那年,我患腎炎,爸媽在外,聽到這個消息,兩人都要回老家照顧我我原以為,完了爸媽一定不要我了??烧l也沒想到他們卻這樣關(guān)心我,愛我。我以前的想法是錯的,其實父母怎能不愛自己的兒女呢?只不過他們愛的方法不同。而我的父母就如此,雖然這種愛很稀薄,但我已經(jīng)找到我的親情了。
親情就在我們身邊,只不過你沒發(fā)現(xiàn),親情就在你的一次挫折中,就看你如何面對它,找回的親請也珍情。親情無價,有時你很容易找到,但有時它也很頑皮,你永遠也找不到它,來吧,讓我們手牽手,把失去的親情找回來!
這個周末可以算作“六一”兒童節(jié)的延續(xù),所以,工作繁忙之余,和妻子抽出一些時間,陪小豬一起玩耍,看著她無憂無慮的樣子,回憶起自己童年也曾身穿兜肚,坦然無視一眾大人的目光,那樣青春煥發(fā)地走過街頭,如今一晃三十余年歲月從耳畔掠過,只是滄桑了幾縷頭發(fā),不覺有些慨嘆。
在外邊吃了幾頓,突然決定,自己親自下廚,給閨女做幾樣拿手好菜,順便慶祝一下這些飛逝的年代里那些淡淡幸福的感覺。
材料準備齊全后,自己揮刀上陣,刀光劍影后,幾樣大菜端上桌面,從屋里邀請出閨女妻子,一家人圍坐而餐,似乎那種溫馨的場面即將出現(xiàn)。
“味道怎么樣?”我滿面期待第問閨女,
“還。。。。可以吧!”,閨女從一只雞翅膀中費力拔出嘴說,
我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吃,閨女突然又說:“和我們小飯桌的師傅做的一樣?!?/p>
我的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五短身材,滿面油光,小眼光芒四射的廚師樣子了!
“不會吧。你爸爸一流大廚的手藝,怎么會和你們小飯桌老忘記放鹽的雞腿一個味道?!蔽揖趩实卣f,旋即我有開心釋然了:“小飯桌一個多月吃一次雞腿,每天放學(xué)快餓暈的你辮子與地面平行地跑到小飯桌,給你個筷子就點孜然你也能吃出雞腿的味道來。”
----------------------------------------------------------------------閨女眨眨眼,想了想說:“嗯,也許吧,其實爸爸你粉條做的最好。”
頓時,我萬念俱灰,欲哭無淚地放下筷子。
妻子問我怎么了,
“你瞅瞅她,天?。〕燥埑缘纳裰静磺?,胡言亂語了,因為粉條有明礬,我從來沒有在咱家做過粉條啊!”我沮喪萬分地說。
----------------------------------------------------------------------閨女自知失言了,于是主動夸我:“嗯,這道黃瓜炒肉丁的味道最好了。”
頓時我感覺找回了自信:“嗯,怎么個好吃法?”
閨女夾起一塊黃瓜,嘗了嘗說:“有股黃瓜的清香”
“黃瓜可不是有黃瓜的清香,你嘗嘗肉吧?”我突然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說的太正確了,三年就是一個代溝,我和她基本上差個快十條溝了,和一個十條溝相隔的人討論不出什么真理來。
“喂,溝那面的,快說說這肉丁怎么樣?!蔽覜]好氣地問閨女,
閨女像模像樣地嘗了嘗:“哇,爸爸太厲害了,肉比黃瓜好吃!”
聽完這句話,我終于悲哀地發(fā)現(xiàn),這十條溝每一條都是參天鴻溝:“天啊,誰家的肉都比黃瓜好吃。”